第三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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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那一刻春禮真覺得自己膽大包天，又在一瞬間覺得自己慫得可笑，明明這不是什麽錯事，可她偏偏一個人在這糾結成一團。
無奈之下春禮只好低聲祈求道：“你別看我了，你先睡覺吧，我出去外面給你守夜。”不出所料的話，她就要在深夜裏變身了。
說完她便一溜煙地鉆了出去。
而林洛川感受著遺留在他眉眼間的觸感，也知道那就是春禮的極限了，他要是再追擊過去，春禮只怕會當場發起高燒來，然後朝他怒目圓瞪。
想到這林洛川隔著帳篷朝春禮道：“那我先睡了，你有事的話叫我。”
春禮低低地應了一聲：“好。”
而聽著身後沒聲音後，春禮來到熄滅的火堆旁，抱著雙膝坐下，目光卻下意識地追隨著懸在頂空的明月。
千裏共嬋娟……古詩說得沒錯，春禮在這時候想起了她那不知還在何處的家人，她有話想對他們說，既然頭頂同一片月色，那她對月亮默念幾句，也算是告訴他們了吧。
她好像真遇到了影視劇中那些令人心慌的時刻了，為的是背後的林洛川，一個眼神，一聲輕笑都會讓她心亂如麻。她也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麽喜歡擁抱，有時候看到他也會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，就為了一些不經意間的接觸。
她大概是喜歡上他了……
想到這春禮擡起手放在胸前，虔誠地許願：她想和他永遠在一起。
不過這個願望才許完，春禮還沒來得及延續這種酸酸甜甜的情緒，她的身體就已經發生了變化，“嘭”地一聲後，她變成一頭老牛站在原地。
這可真不是時候……
春禮幽怨地往帳篷裏看了一眼，暗自想道：林洛川應該會喜歡一頭牛的吧，畢竟牛牛那麽吃苦耐勞，不應該不喜歡……
不管了，先吃一口草再說。
第二天一早，春禮已經站在一旁吃了個半飽，這附近幾步的草都被她啃了個精光。
而林洛川從帳篷裏鉆出來的時候，春禮下意識地想朝他笑笑，不過她立即想到她也沒見過牛笑起來的場面，仔細一想似乎有些驚悚，她便繃住笑意，一本正經地擡頭看向他。
林洛川揉了揉眼睛，問道：“春禮是你嗎？春禮？”
春禮搖了搖耳朵，發出聲音道：“是我，你醒了，睡得怎麽樣？”
林洛川點點頭：“還可以。”說著已經朝她走過來，口中說道：“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活著的牛呢。”
說完後還在她背上摸了摸，春禮被他手上的觸感激起了一串雞皮疙瘩，她沒忍住說道：“可以不要摸我嗎？我是春禮。”
林洛川聽見這話，尷尬地擡起手，改成了在她背上拍了拍：“好。”
其實春禮也不是抗拒他的撫摸，只是能不能等她變成人時候再摸啊？
不過林洛川對她的新模樣感到很新奇，洗完臉後他又湊過來問：“你是不是餓了，我們走遠一點，吃草去。”
春禮也覺得說得有理，慢悠悠地走在他身側。
而在一路上的小動物的指點下，春禮找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，裏面的綠草已經長到了齊膝的高度，她完全可以在裏面大快朵頤。
林洛川也從來沒見過這麽深的草，他躺進去後，徹底可以把自己埋在綠草之間。
這種感覺很奇妙，他和她似乎完全脫離了塵世，來到屬於他們的世外桃源，而兩人都忘我地深陷了進去。
不過春禮是個有計劃的人，平時吃飯的時候，她都要一口飯一口菜，先把不喜歡吃的菜吃了，再來吃喜歡的。
吃草時候也是一樣，她像除草機一樣，齊刷刷地吃了一片，然後再開始吃第二片。
快到中午時分，春禮已經吃飽了，她走過來在草叢中找到淺眠的林洛川，開口叫醒他道：“你肯定餓了吧，我們回去烤肉吃。”
要是以前，春禮肯定會選擇和他一起躺下去，或者伸手把他拉起來，但可惜她只是一頭牛，她做不到。
一想到這她就洩氣。
不過林洛川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麽，他叼著一根草莖，自己站起來說道：“走吧。”
春禮轉頭看了他一眼，忽然問道：“你要坐上來嗎？我馱著你回去。”
“這不好吧……”林洛川下意識拒絕了春禮，眼神卻無法從她身上移開。
春禮搖了搖頭，嘆氣道：“你客氣什麽，我知道你只騎過馬，上來吧，我馱得動你。”
其實這不是馱不馱得動的問題，林洛川不知該怎麽和春禮解釋，但春禮說得在理，他心裏的好奇正在躍躍欲試。
而春禮已經趴了下來，朝他甩了甩頭示意他：“上來。”
林洛川用力地閉了閉眼，還是盤腿坐了上去。
春禮把人馱了起來，穩穩當當地走了兩步後，問道：“什麽感覺，好玩嗎？”
林洛川頓了頓，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：“忽然想吹笛子了。”
春禮並不明白這意思，她狐疑地“昂？”了一聲。
林洛川卻主動從她背上跳了下來，撓了撓頭道：“我肯定是睡糊塗了，怎麽能讓你馱我呢，應該是我馱你才對。”
春禮邊走邊和他拌嘴：“你，你馱我？那我豈不是會把你壓死。”
林洛川越來越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實在太過寫實了，難道這就是光天化日嗎？那些夜晚流轉的旖旎都不在了，他們就在這太陽底下直來直往，沒有一絲避諱。
但這對話實在是很搞笑，林洛川回味著他們的話，沒忍住又笑了兩聲。
不過似乎也應該如此，春禮都變成牛了，他們想高雅地互訴衷情也做不到啊，那豈不是真“對牛談情”了嗎？
而兩人的生活就是如此重覆而意外橫生，既然都變成牛了，哪裏還有在一個地方站著的道理。
春禮帶著林洛川，從他們駐紮的營地出發，邊吃草邊把山上逛了一遍，然後給他介紹道：“這就是我的家，以後我肯定會回來的。”
“那我也要來。”林洛川聞言便這麽說了一句。
春禮回頭，豎起耳朵看他：“你來這裏你住哪呢？”
林洛川滿不在乎地說道：“搭帳篷、蓋房子，總之會有地方住的。”
春禮看林洛川說得輕松，卻又想起更多的事情來，她一只從山裏走出去的小妖，自然會歸於這裏，但林洛川還有他的爸媽、朋友、親人，她怎麽可能看著他歸隱山林呢。
想到這她又問道：“你這幾天和我待在這裏，不耽誤你吧？”
雖然她很開心沒錯，但要是會耽誤林洛川的話，這開心她寧願不要。
“沒有人規定我應該做什麽，但這幾天我就想和你待在這裏，再說也影響不了什麽的。”
聽到這話春禮也勉強放了心，接著才說道：“還好時間也快結束了，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，而回去之後我又能恢覆一項法力，不錯不錯。”
春禮已經展望起新生活了，而林洛川還沒考慮那些，他覺得這幾天的日子也挺好的，他並不急著回去。
快要恢覆人形的那天，春禮顯得有些激動，她一直站在月光下，吃兩口草就要擡頭望望天上的月亮。
林洛川看著她焦躁的樣子，笑著問：“你要不要進來？”
春禮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牛身，搖頭道：“不行，要是我真進帳篷裏去的話，今晚你就沒帳篷睡覺了，你先睡吧！”
不管林洛川怎麽說，春禮都是那句讓他先睡覺。
林洛川消停之後，春禮又再次擡頭看向銀月，向它虔誠地許了一個又一個願望。
就如上一次變身時候那樣倉促，春禮一點準備都沒有，就從一頭牛變成了人身的樣子。
春禮上下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樣子，高高興興地往帳篷邊跑去。
一想到林洛川可能睡熟了，她又放輕腳步，躡手躡腳地鉆了進去。
果不其然，林洛川睡得正熟，春禮便趴在他身邊看了一會。
而就如他自傲時常說的一般，林洛川真的長得美如冠玉，春禮還沒見過誰的睫毛有這麽濃密，而他的眉眼的位置也恰到好處，睜眼時眉眼含情，閉眼時也透著溫柔。而春禮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薄唇，春禮見過無數次他朝她笑時候的樣子，最近這幾次，她真的是見到他的笑容就高興，而且是越看越歡喜。
春禮想伸手輕輕描繪他的唇形，但又怕自己笨手笨腳地吵醒林洛川。
可她又按不住心裏的沖動，思來想去之後，她悄悄湊過去，在他的臉頰上似有似無地親了一下。
原來親人是這種心情嗎？春禮緊張得心都快爆炸了，她飛速地轉身，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。
就在她想徹底把自己捂起來的時候，林洛川的手卻忽然從一旁伸出來捉住了她的手腕，他的聲音裏有似有似無的慵懶，也有無法掩飾的笑意，他說：“抓到你了。”
他今晚確實守株待兔了，他很想看到春禮鉆進帳篷的樣子，可等了一會後還是困了，就稍稍瞇了一下。
這一瞇眼，他連春禮什麽時候鉆帳篷裏都不知道，但直到春禮湊近他，乖乖在他身邊趴下的時候，他便被喚醒了。
他知道自己在被她上下打量，但他沒戳穿她，原本他以為就這麽結束的時候，春禮卻輕輕地吻了他的臉頰。
這……他心花怒放，都飄飄然快要升仙了好嘛。
春禮難得主動一次，他怎麽能就此放過。
而發現自己被抓住的時候，春禮惶恐到了極點，就像自己極力遮掩的醜事忽然被人揭發，她恨不得鉆個洞溜走。
她完全有這個能力，但那看起來不太正常，而她現在也舍不得。
在她緩慢地轉過身後，她的視線自然而然地撞進了林洛川的眼裏，明明周圍也是漆黑一片，只有微弱的月光灑下點點光輝，但林洛川的眼神卻像一潭深淵，吸著她不斷下墜。
春禮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，她無措地看向林洛川時，聽見他徐徐問道：“還要再親嗎？”
再親？再親的話春禮可能就化為一灘水消失了。
春禮當然是忙不疊地搖頭拒絕。
林洛川見狀彎了彎唇角，緊緊地拉著她的手，輕聲道：“睡吧。”說完便率先閉上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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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她便一溜煙地鉆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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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林洛川隔著帳篷朝春禮道：“那我先睡了，你有事的話叫我。”
春禮低低地應了一聲：“好。”
而聽著身後沒聲音後，春禮來到熄滅的火堆旁，抱著雙膝坐下，目光卻下意識地追隨著懸在頂空的明月。
千裏共嬋娟……古詩說得沒錯，春禮在這時候想起了她那不知還在何處的家人，她有話想對他們說，既然頭頂同一片月色，那她對月亮默念幾句，也算是告訴他們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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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大概是喜歡上他了……
想到這春禮擡起手放在胸前，虔誠地許願：她想和他永遠在一起。
不過這個願望才許完，春禮還沒來得及延續這種酸酸甜甜的情緒，她的身體就已經發生了變化，“嘭”地一聲後，她變成一頭老牛站在原地。
這可真不是時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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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了，先吃一口草再說。
第二天一早，春禮已經站在一旁吃了個半飽，這附近幾步的草都被她啃了個精光。
而林洛川從帳篷裏鉆出來的時候，春禮下意識地想朝他笑笑，不過她立即想到她也沒見過牛笑起來的場面，仔細一想似乎有些驚悚，她便繃住笑意，一本正經地擡頭看向他。
林洛川揉了揉眼睛，問道：“春禮是你嗎？春禮？”
春禮搖了搖耳朵，發出聲音道：“是我，你醒了，睡得怎麽樣？”
林洛川點點頭：“還可以。”說著已經朝她走過來，口中說道：“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活著的牛呢。”
說完後還在她背上摸了摸，春禮被他手上的觸感激起了一串雞皮疙瘩，她沒忍住說道：“可以不要摸我嗎？我是春禮。”
林洛川聽見這話，尷尬地擡起手，改成了在她背上拍了拍：“好。”
其實春禮也不是抗拒他的撫摸，只是能不能等她變成人時候再摸啊？
不過林洛川對她的新模樣感到很新奇，洗完臉後他又湊過來問：“你是不是餓了，我們走遠一點，吃草去。”
春禮也覺得說得有理，慢悠悠地走在他身側。
而在一路上的小動物的指點下，春禮找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，裏面的綠草已經長到了齊膝的高度，她完全可以在裏面大快朵頤。
林洛川也從來沒見過這麽深的草，他躺進去後，徹底可以把自己埋在綠草之間。
這種感覺很奇妙，他和她似乎完全脫離了塵世，來到屬於他們的世外桃源，而兩人都忘我地深陷了進去。
不過春禮是個有計劃的人，平時吃飯的時候，她都要一口飯一口菜，先把不喜歡吃的菜吃了，再來吃喜歡的。
吃草時候也是一樣，她像除草機一樣，齊刷刷地吃了一片，然後再開始吃第二片。
快到中午時分，春禮已經吃飽了，她走過來在草叢中找到淺眠的林洛川，開口叫醒他道：“你肯定餓了吧，我們回去烤肉吃。”
要是以前，春禮肯定會選擇和他一起躺下去，或者伸手把他拉起來，但可惜她只是一頭牛，她做不到。
一想到這她就洩氣。
不過林洛川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麽，他叼著一根草莖，自己站起來說道：“走吧。”
春禮轉頭看了他一眼，忽然問道：“你要坐上來嗎？我馱著你回去。”
“這不好吧……”林洛川下意識拒絕了春禮，眼神卻無法從她身上移開。
春禮搖了搖頭，嘆氣道：“你客氣什麽，我知道你只騎過馬，上來吧，我馱得動你。”
其實這不是馱不馱得動的問題，林洛川不知該怎麽和春禮解釋，但春禮說得在理，他心裏的好奇正在躍躍欲試。
而春禮已經趴了下來，朝他甩了甩頭示意他：“上來。”
林洛川用力地閉了閉眼，還是盤腿坐了上去。
春禮把人馱了起來，穩穩當當地走了兩步後，問道：“什麽感覺，好玩嗎？”
林洛川頓了頓，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：“忽然想吹笛子了。”
春禮並不明白這意思，她狐疑地“昂？”了一聲。
林洛川卻主動從她背上跳了下來，撓了撓頭道：“我肯定是睡糊塗了，怎麽能讓你馱我呢，應該是我馱你才對。”
春禮邊走邊和他拌嘴：“你，你馱我？那我豈不是會把你壓死。”
林洛川越來越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實在太過寫實了，難道這就是光天化日嗎？那些夜晚流轉的旖旎都不在了，他們就在這太陽底下直來直往，沒有一絲避諱。
但這對話實在是很搞笑，林洛川回味著他們的話，沒忍住又笑了兩聲。
不過似乎也應該如此，春禮都變成牛了，他們想高雅地互訴衷情也做不到啊，那豈不是真“對牛談情”了嗎？
而兩人的生活就是如此重覆而意外橫生，既然都變成牛了，哪裏還有在一個地方站著的道理。
春禮帶著林洛川，從他們駐紮的營地出發，邊吃草邊把山上逛了一遍，然後給他介紹道：“這就是我的家，以後我肯定會回來的。”
“那我也要來。”林洛川聞言便這麽說了一句。
春禮回頭，豎起耳朵看他：“你來這裏你住哪呢？”
林洛川滿不在乎地說道：“搭帳篷、蓋房子，總之會有地方住的。”
春禮看林洛川說得輕松，卻又想起更多的事情來，她一只從山裏走出去的小妖，自然會歸於這裏，但林洛川還有他的爸媽、朋友、親人，她怎麽可能看著他歸隱山林呢。
想到這她又問道：“你這幾天和我待在這裏，不耽誤你吧？”
雖然她很開心沒錯，但要是會耽誤林洛川的話，這開心她寧願不要。
“沒有人規定我應該做什麽，但這幾天我就想和你待在這裏，再說也影響不了什麽的。”
聽到這話春禮也勉強放了心，接著才說道：“還好時間也快結束了，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，而回去之後我又能恢覆一項法力，不錯不錯。”
春禮已經展望起新生活了，而林洛川還沒考慮那些，他覺得這幾天的日子也挺好的，他並不急著回去。
快要恢覆人形的那天，春禮顯得有些激動，她一直站在月光下，吃兩口草就要擡頭望望天上的月亮。
林洛川看著她焦躁的樣子，笑著問：“你要不要進來？”
春禮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牛身，搖頭道：“不行，要是我真進帳篷裏去的話，今晚你就沒帳篷睡覺了，你先睡吧！”
不管林洛川怎麽說，春禮都是那句讓他先睡覺。
林洛川消停之後，春禮又再次擡頭看向銀月，向它虔誠地許了一個又一個願望。
就如上一次變身時候那樣倉促，春禮一點準備都沒有，就從一頭牛變成了人身的樣子。
春禮上下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樣子，高高興興地往帳篷邊跑去。
一想到林洛川可能睡熟了，她又放輕腳步，躡手躡腳地鉆了進去。
果不其然，林洛川睡得正熟，春禮便趴在他身邊看了一會。
而就如他自傲時常說的一般，林洛川真的長得美如冠玉，春禮還沒見過誰的睫毛有這麽濃密，而他的眉眼的位置也恰到好處，睜眼時眉眼含情，閉眼時也透著溫柔。而春禮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薄唇，春禮見過無數次他朝她笑時候的樣子，最近這幾次，她真的是見到他的笑容就高興，而且是越看越歡喜。
春禮想伸手輕輕描繪他的唇形，但又怕自己笨手笨腳地吵醒林洛川。
可她又按不住心裏的沖動，思來想去之後，她悄悄湊過去，在他的臉頰上似有似無地親了一下。
原來親人是這種心情嗎？春禮緊張得心都快爆炸了，她飛速地轉身，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。
就在她想徹底把自己捂起來的時候，林洛川的手卻忽然從一旁伸出來捉住了她的手腕，他的聲音裏有似有似無的慵懶，也有無法掩飾的笑意，他說：“抓到你了。”
他今晚確實守株待兔了，他很想看到春禮鉆進帳篷的樣子，可等了一會後還是困了，就稍稍瞇了一下。
這一瞇眼，他連春禮什麽時候鉆帳篷裏都不知道，但直到春禮湊近他，乖乖在他身邊趴下的時候，他便被喚醒了。
他知道自己在被她上下打量，但他沒戳穿她，原本他以為就這麽結束的時候，春禮卻輕輕地吻了他的臉頰。
這……他心花怒放，都飄飄然快要升仙了好嘛。
春禮難得主動一次，他怎麽能就此放過。
而發現自己被抓住的時候，春禮惶恐到了極點，就像自己極力遮掩的醜事忽然被人揭發，她恨不得鉆個洞溜走。
她完全有這個能力，但那看起來不太正常，而她現在也舍不得。
在她緩慢地轉過身後，她的視線自然而然地撞進了林洛川的眼裏，明明周圍也是漆黑一片，只有微弱的月光灑下點點光輝，但林洛川的眼神卻像一潭深淵，吸著她不斷下墜。
春禮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，她無措地看向林洛川時，聽見他徐徐問道：“還要再親嗎？”
再親？再親的話春禮可能就化為一灘水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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